光里,陈啸之看了一眼沈昼叶,散漫道:
“——嗯,罗伯特·伍德。”
沈昼叶笑眯眯地看看他。
陈啸之坐在她对面,仰头望向上天,眼瞳里倒映着晦涩天空,过了会儿又道:“努力毫无价值的话,还有个事儿。”
沈昼叶眨了眨眼睛。
陈教授摘了眼镜,一按鼻梁,道:“做不出成果你再延一年。”
沈昼叶:“……”
陈教授说:“你他妈以为这是什么,这他妈就是你的毕业课题,做不出我坚决不让陈院士给你签字,懂?”
沈昼叶:“…………”
然后这位陈教授同情道:“就算是博士学位,延两年也不太像话吧?”
沈昼叶:“……”
她梗了半天,终于想起了自己想问什么。
“以防万一,我先问一下,”沈昼叶谨慎道:
“——陈啸之,你知道你自己的这个hypothesis的最终证实,意味着什么吗?”
陈啸之抬起眼看向她,镜片后目光桀骜不驯,年轻嚣张到了极点。
“最差,”沈昼叶发着抖道:“也会被提名。”
陈啸之盯着她道:“——不用含蓄,直接说。诺贝尔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。”沈昼叶大义凛然道。
陈啸之嗤地笑了一声,问:“怎么?不行么?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怕了?不敢?”陈啸之眯起眼睛,咄咄逼人地说:“不敢把这个当成你的毕业课题?”
那一瞬间空间静默至极。陈教授捏着马克杯的手悬在半空中,沈昼叶手指无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铅笔。
“……”
一秒仿佛一年那样长,窗外长风犹如管风琴荡鸣。两人望向彼此的眼底。
然后沈昼叶开口,少女声音沙哑、孱弱而坚定:
“——我去改我的开题报告。”
「Ifthephysicistcan't,
Hefreeshisbrainfrommiserablemistakes,
thenhemovesontosomethingelse.」
科学中没有不可谈论的问题。
沈昼叶坐在桌前一言不发,看向前方,两侧近十四五本书几乎要将她淹没了。她的演草纸上写得密密麻麻,女孩子放下写得笔头圆滚的木枝铅笔,食指拇指一圈,将手举了起来。
她肩上披着薄薄的围巾,窗外飘起细雨。
沈昼叶比划了几个动作,试图帮助自己理解晦涩的内容,却发现自己的思路是一团乱麻,并不会因这几个动作而改变。
“……”
沈昼叶数度想去隔壁找陈啸之聊聊,却连要问的问题都说不出口,思路乱到极致连语言表达都会受影响,像是短暂过载的机器。
沈昼叶:“……”
过载的沈昼叶憔悴地望向旁边的张臻,虚弱无力道:“……臻臻。”
张臻抬起头来。
沈昼叶游魂般道:“咖啡,来一袋。”
张臻面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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