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太监说，那太监连忙将装着绿头牌的盘子递过去。
“主子的事儿，事无大小，都是国事。如今守孝期内广纳秀女确实不妥。奴婢让敬事房安排了宫里年龄适合的小主们……”老祖宗就这么拿着盘子上前一步，跪倒在赵驰面前，将那盘子举过头顶道，”请主子翻牌子吧。”
最后那镶金铜托盘也砸在了金砖上，咣当一声，震了半晌。
整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都抖如筛糠。
他话音未落，赵驰已经勃然大怒，扬手直接掀翻了盘子。
绿头牌七零八落，噼里啪啦的掉了东暖阁一地。
养心殿里面的内侍们全都出来了，一群人站在廊下两侧，安静的不敢出生。
“主子……”何安张口还想再劝。
“出去！”赵驰忍无可忍，“统统出去！”
那太监忙不迭的退下了。
何安在门口跪了下去，双手叠放在额下，躬身叩首。
“……这、这怎么办啊，老祖宗。”敬事房太监忧心忡忡的问道，“主子气成这般，会不会有罚下来。”
“你先回去吧，咱家再劝劝主子。”何安道。
雨水飞溅到廊下，打湿了老祖宗的衣袍。
他匍匐在地一动不动。
日头渐渐往西去，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沉，接着从东边传来一声闷雷，过了一小会儿，今年第一场春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。
养心殿的门开了。
赵驰从里面跨了出来。
两侧站着的太监宫女们也不敢多说话，除了喜平，其他人都悄悄退下，消失在不知道哪里。
又过了阵子，太阳开始西沉，在阴云中，勾勒出一个明亮的金边。
何安摇了摇头：“主子生气了，奴婢有罪。”
“你起来，起来吧……”赵驰声音柔和，并没有什么愤怒的部分，“你起来瞧瞧我，瞧瞧这天地。我的小安子。”
亮黄色的袍子在何安眼前停了下来。
“何安，你起身。”赵驰说。
赵驰头顶那翼善冠已经去了，只有一个发髻盘在头顶。
“这不怪你，我也不该生气。”他笑了笑问道：“何安，你想过以后是什么样子吗？”
他说着，已经将何安从地上搀扶起来。
何安抬头看他。
“奴婢……我……”何安想说是，可他也问自己。
甘心吗？
以后……
“还像现在这样？”赵驰说，“做皇上身边的鹰犬，做我背后的那个人。天天巴望我垂怜，连个不字都不忍心对我说？你甘心吗？”
“你看这朱墙碧瓦。”赵驰推着他转身，去瞧春雨后的紫禁城，“你瞧这飞不出去的大内。一层层的，把人的心都锁死了。总有一天，我成了端文帝那样的老皇上，身边妻妾成群，而你永远在我身后瞧着。”
“这也许是幸运的。”赵驰说，“你还能安享晚年。也许更不幸的是我们都越陷越深，到时候权力和贪欲腐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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